星期日, 5月 28, 2006

蚁祭

蚁祭(1)


“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没有什么性别歧视。说的是难养或好养,养是侍侯,一种对待的处境,你说我这样的反驳是大男人,我不是因为性别才如此想。”
面对文章被退的事实关键,自由文字工作者不忿的面对女性主导报章内编辑仍公器私用,高高在上一味女人就是惹不起的脾气。他把门重重的摔上,心理仍想:“孔子能讲,为什么我不能从新诠释。”
走到报社外停车的公园,对于自由创作本来就要空间,心理仍忿忿不平。
他想自己的意思是被曲解,解释的机会讲了也等于白讲,文化人是多么漂亮的名字,事实上心底却是集了一群文字洁癖的保守者要改变是心态,超越传统和封建对于中国人是不可能的任务。
他走在车旁不想上车,车子静静的被晒的火热,干嘛自己要做傻瓜。来到树下蹲在一颗大树下,树是茂密的,心理对于镂空的树干,不知是无聊还是真的若有所思,一看就呆了!
树中长了白蚁,不知这群白蚁耗费了多大的能耐才能把整棵树干都给吞了。
这样的大树下,停泊的是自己的车子,自己如果没有仔细的观察环境自己仍是傻瓜。但移或不移车,自己却很淡定,习惯了不知天几时塌永远不会对于危险感到害怕。
看到这,他笑笑了!如果他因为这样而移开车子,他仿佛又失去了一些灵感。
他继续想着:”蚂蚁是勤劳的,不断的搬迁食物。
说团结,蚂蚁比任何生物都团结,没有这鼓团结的力量,蚂蚁的确无法把比自己体积大几倍的东西移动。这些移动的蚂蚁不是白蚁却都和白蚁和平共存。蚂蚁的世界里有争食物的纷争嘛?想到“鱼乐”这故事,自己又不禁怪自己多想了!
身为蚂蚁快乐吗?
不知道,无聊及无所事事却叫懂得思考的人慌了,什么人会想的特别多,另一种人却从来不用脑袋思考。
他以为他很庆幸,他活着他懂得思考。
结果在无聊的驱使下,继续的看蚂蚁,这些蚂蚁里真的有个王国。
他认真的看原来不是所有的蚂蚁都是努力的工作的。至少体积最大的根本不懂,它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气仿佛是它无上的光荣。虚伪的表面是别人不断贡献下的成绩,它骄傲什么!
写文章的人竟然只和一种异类斗气,除了感觉自己无聊却感觉自己越来越卑微。原来懂得思考却无法改善事实,这才是真实。
白蚁群内养了一群闲人,不从劳作却养优处尊。
这些白蚁群的生活真是世间的常态,好吃懒做也不是所有蚂蚁都是勤劳的,为什么身为老师都没有告诉他们“真相”?
白蚁国的尊贵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尊贵,他们的虚荣也虚有其表。蚁民就像一群可怕的动力,把所有成就建立了起来,成果永远不属于他们的。
他想到这,突然感觉车子停放在树下的可怕。他像疯子般奔跑!
他应该去什么地方?



蚁祭(2)

他跑去哪里,没有被人要的文章写出来,实在是丢脸;明明是好文章,就是有人不会欣赏。
文人写东西要的就是面子,他想干脆就把文章结构改了,把文章变成论文,不!应该是写成书的分量。
他想了,乐了!既然是这些主编那么死脑筋,我何不写些蚂蚁的故事,蚂蚁都是蚁后,说男女平等,结果更优秀的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冒出头。
他边想边笑(在第三只眼睛里,他是放不开。)。
要坚持理想,当然要下苦功。
“很有趣的你不认同我的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我就把你写成专制写成跋扈,看你这样给我的印象是多么好的体操。”
在一味报复的心态,他仿佛抓住什么,但外人的眼中是不会理解的,他事实上在做愚蠢的事。
他写着:“蚁后除了生产就是把对手消灭,在女人眼中,世间从来只有男人帮男人,女人世界里自己从来就认为这样合理,这是母性。
身为母亲的本位比任何人都重,这现象在未婚时是不明显的。但女性的偏护的心理造成女人自己何苦为难女人,婆媳问题,母女问题,邻居的纠纷,你从来没有看到一个男人一开口就破口大骂。但身为女性的伟大却可能是偏护自己子女,即使是事件明明是子女有错,但母亲永远在保护的立场给孩子一种畸形的爱!”
写着写着,他又矛盾了!
他也是在如此的心理长大,当时年纪小自己还怪母亲不过偏护自己,在心理上的惭愧刚刚萌生,他愣了,吸了一口气想再写下去,但自己说的真的吗?
一种自己写出来也无法说服自己,但生活的经验却给自己留下如此的影响。
接下来,该如何写?




蚁祭(3)

思考问题的纠葛,身为创作人只想以理服人;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分子,虽然自己已经跳脱立场想,笔下总是有太多藕断丝连。
他想着,如果说女性因为私心没有把子女教育好,是母亲的错。
他想,女人多数场合都缺乏理性,高呼别伤害我儿女。动机是对的,不保护子女的妈妈,儿子会怨恨;别人的妈妈都是这样,为什么我的不是?冲着这些不能理解的情绪,进退两难。
他再想,有苦衷就值得原谅吗?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没有错。现在的情况是男性与女性在一般思维上仍有许多冲突面,所以说女人不容易被理解所以说不容易对待,但说不容易对待是丝毫没有贬义。
他把情绪再整理一点,发现自己不论如何想把蚂蚁世界的故事写成女权世界内的对抗性令世界被颠覆了都是不合理的。
他真的想对抗全世界居一半的人类吗?
他自己摇摇头,想着就提起电话拨给了友人。
他一五一十的把问题及自己的思绪倾诉给也是搞创作的朋友听,朋友是很有耐心的听他把问题说完。
他说了很多很想得到意见问道:“您的意见怎样?”
友人笑道:“你说的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的论据都没错。但你想怎样?”
他说:“可是他不理解。”
友人说:“你就为了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的论据别人的不理解才想那么多事情?在你心地是不服气,是吗?我们无法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就要求别人依据你的想法去想,即使你想法是对,也不必然别人的想法就是错。有些事情很简单,只是立场的问题。在作为上,你强制别人认同就是一种错误的开始。”
他不理解,问道:“何以?”
友人再说:“如果针对问题单方面想都是有问题的,我们要换取别人的认知,理性很重要。博取信任的方法很重要,无须和全世界对抗。世界上绝大部分母亲都是爱孩子的,这是母爱,你无法就三言两语就否定他的作用。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无法得到自己选择的人,把自己的话说出来是应该,但不能强制接受。我们喜欢吃这面档,你自己煮面的功夫多棒,重要的道德是不去唱别人不行及大力说自己的优点或只说别人的缺点。这不是正义也是不是说真理,换个立场如果你是她,你会不会一样这样做?”
他哑了!说对的道理也不全然需要出书告诉全世界,他思绪还是很乱,因为他发现自己起码的道德也典当了!




蚁祭4

“写书应该有压力吗?”
原本自己想谈的就是道德,但什么法则才是符合道德这标准的,介定起来原来是那么模糊。
他一心写把事实写出来,道德的标准已经叫他不敢面对的是群众,如果他想说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怪罪编辑不肯刊登他的作品了!
情况不是他想象般坏,他想谈的是蚂蚁,这些蚂蚁啃骨头的故事本来就贴近人性。
人性不高贵。
看见权力的可怕,也许和原本想谈的女权只是盲目的提高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
他在把电话搁下很久,推动力换了书还是想写。
说到权力这东西,他很透彻,因为他把看过的蚂蚁纪录片找了出来放映着。
没有血淋淋,但把身份带入,他就有鼓想呕吐的冲动。
“蚂蚁可以把对手都吃了!
如果自己爱一个人,你会吃他吗?
但蚂蚁的世界里是连“夫妻关系”都看的那么薄。这些薄是可怜的,作为造物者根本没有提供什么道德观。
虎毒不食子。蚂蚁连这个也不管。”
他想孟子很伟大,提出一句话就公德无量了!
“君子犯错误竟然与庶民同罪,当时的时代他是可以掉脑袋的。他讲了还广为人知。什么是皇帝?真的和蚂蚁这样的国度里的权力不一样吗?蚁后可以要夫君的头啃下去,也没有任何下不了手的迟缓。你相信权力的背后的支撑力不是可怕的?”
“人也一样,有思想。但会害怕,拥政爱民的事会不会只是假象。”
“民主的国度很苦,蚂蚁真的知道宿命不改变,情况却不是的。多可怕的君主都懂得利用这回事。价值是他生存的理由,那时蚂蚁的命的确比人还贱。人可以逃离这不要的生活去选择新的生活,只是当人多了问题还是存在。”
他在录影片段里面做集合的想象。一棵树因为白蚁而倒下,另一棵树也最后因为白蚁而倒下,这不变。领袖仍是掌握你生死决定你可以有多大的空间,权力这东西,难怪路易十四愿意上断头台,没有权力的他不是也不比死好很多吗?
就只是因为在意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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